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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力做最急切要做的事 * Z. F t/ H/ b& Q3 ~) g 6 N; q7 ^0 ?7 }# N3 Y- W8 H, A在那個廿多分鐘的紀錄片之中,阿祥被描述為一個生活方式與眾不同的大學年青講師,他的怪行包括:1 g0 E. u2 k) U2 D& b
+ _# l3 O! s7 r/ A5 J f1 \ d* N 家中不裝電視;3 c8 ]1 |1 z8 g! R1 s6 q! x
家中不使用化學殺蟲劑滅蚊; 9 R. H/ @" |; K 家中自己種東西吃,使用天然肥料;: {4 G7 H5 d' Q; D
家中自己造飯菜,不外出消費; : M4 e* m, U; U 家中自己搞消閒活動,不外出消費;4 e. G: v( z; I7 z. {' X: d
在家做氣功; . @' Y s2 `: o* \0 X" v! } 家人使用二手物品,自己製作用品; v7 z# S8 q3 E. T8 J
吃天然健康食品; 1 _; D4 M9 n- _# y5 R; y 父母親自抓子女教育工作; 2 ]' Z4 C0 C. l) u: p0 e6 K 騎單車上班;4 H) l; j5 `1 z0 m
跑樓梯不乘升降機; ( {6 u' e; C/ M- f3 [ 穿簡單的衣服上班; 4 J- k( w8 {! s% } 光顧街市不上超級市場; ) T$ S! x- t0 E' ]( `5 S 購買不取膠袋;* P1 G& ]4 I& r
寫文章傳揚綠色訊息。 2 l7 P8 s8 b) j0 f: u1 Y# ~# M/ T0 Q0 z% Q% F8 G9 n* N) Q7 N2 i
由當時(1985年底)開始,阿祥一直沒有停止過寫文章發表、出版書籍、翻譯、演講、做電台電視節、接受傳媒訪問、出任各社團做顧問、搞團體、主持活動,致力為香港社會的「再綠化」出一分力。6 |2 [4 d4 ?; z: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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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因為未見到社會上有人做這些最急切要做的事而已。 ) T& ^$ R5 D) k: J% P$ e 2 L) R6 \& d% J9 Z9 {; G 2 K; B+ B5 e1 k% D/ n( Q+ Y d+ t {1 k1 A" B# u
絕對是搞顛覆/ x+ e. r& x, W2 |
; H! t! c. q! R& b0 W) F當年(1985)《鏗鏘集》透過畫面和旁述,將阿祥形容成為反文明怪癖生活的回流年青講師,播出之後引起社會上相當的迴響,既在意料之中,但其猛然及廣泛程度,確令我吃了一驚。* T) R$ ~6 h1 o7 L# _' ~, W% J+ C
: i8 ]% g9 Z. k/ p除了街談巷議之外,不但中學的師生在課堂裡認認真真專題討論《我復悠然》的內涵、信息、意義,大學的同事也說要拿該節目的錄影帶做好幾個不同科目的教材或討論資料,這些反應也是我始料不及的。為甚麼大家忽然認真起來?如果只是一個怪人自得其樂在做對大眾無害的怪事,何以值得把一個電視紀錄片搬進教室?究竟這半小時的節目何以如此令人注視? T% Z6 m1 S+ g/ F: g8 s% n4 N' Q, w2 V! g3 ]6 j
正如佩玲說,我們一家人有甚麼特別?兩夫婦兩個小孩,其實生活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不過是香港千千萬萬個小家庭中的一個。一位劍橋的舊街坊(家庭主婦)聽到該紀錄片的內容,來信說:「其實你做的事跟我們劍橋大學師生沒有甚麼不同嘛,他們差不多個個都騎單車上班、吃健康有益的食物,可不是嗎?」她說的是事實,只不過她無法明白何以一個人在香港做同樣的事會引起八卦周刊和官方電視台的興趣,幾乎變成十目所視、十手所指的怪胎。 " J; ~/ t+ K* Q+ Q0 Q- [2 c7 \0 G+ F6 o
是不是一般香港人真的畸型又硬化得那麼厲害?(「畸型」指他們跟世上絕大多數人的價值觀與生活方式有很大分別,「硬化」指他們完全迷信自己那一套生活方式是唯一合理可行的,相信外地訪港的朋友接觸到香港社會,都難免有這樣的主要印象),對清醒一點的主張和表現(例如略為減少耗用資源)大驚小怪?( N% i e, D' v# P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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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電視這個消費主義的主要宣傳陣地,居然破例開一個缺口讓反對者說句話,因而引起大眾詫異和不安?詫異,因為該節目所報導的信息,所描述的「情節」,處處跟本地的標準正常價值觀背道而馳,於是觀眾一邊看一邊大感過癮,罵那個人「神經」、「幼稚」、「荒謬」而覺得自己道德與理性優越,感謝港台電視部成功供給了話柄笑柄;不安,因為該節目所報導的信息,刺正了本地一些人的良心穴道,挑起了內疚與共鳴,他們被迫自覺反省生活上的大問題,分析自己何以不幸福或不夠幸福。 3 }& m( j/ D4 K. p 8 q5 s( o% g! F; ]據我所知,教育界對這個節目的興趣焦點,集中在所謂「另類生活方式」(alternative lifestyle)方面,而學術界則著重其中「抗衡文化」(counter-culture)的意義。總之,這兒有一個人,由於某些原因(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口裡解釋的那一套),不肯按照此時此地大家自小習慣了的,以為是普通的而且是理所當然的方式去生活,還企圖散播一些違反大眾信念的想法——更糟的是,用映象(人人看得懂的方法)清楚說了出來。 , V0 ^! U9 |) ~& i9 E. q " L: H) p( [5 W% D% h( @凡是我行我素不肯向流行價值觀念合模者,或多或少都是建制的敵人,威脅到既定情況的延續;如果這種人散播「不正常」的意識,自然更不受歡迎,因為他致力破壞據說是令社會穩定的秩序。放眼世界,所謂社會主義社會也好、「自由」經濟社會也好,當權者不願意人民知道的事實,不願意人民改善的價值觀同樣數不盡,也就是說,對人民生活的管制其實同樣嚴密,只是手法軟硬不同而已。 " x5 S# [! F9 k$ T, L- ^# H0 B4 X0 z( t) b# Z% l7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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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正當我們的祖國政府也開始擁護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時,提出(即使是間接)與這種經濟制度不合作的主張,更是無可寬恕的「反革命」行為。 # N* y0 L: t9 @5 \5 X- ?; u2 B6 G* Z$ c' d
卄多年後的今天,多得鄧小平的眼光和勇氣,中國全面擁抱喪失靈魂、埋沒人性的物質文明,海陸空污烟瘴氣、大地山河災情遍野,人人身心靈內外劇毒,也許吾輩喝過洋水却又矢志留港建設綠色文明的傻瓜,總是覺得盡了一點點綿力,對歷史有所交代而已。 . F% S1 C% M7 A l- v t% @0 K/ R. o) t* J 0 b; j* B5 v$ H9 k& T" e- }% {5 [